[狛苗]言不由衷
感谢投稿！好现实的话题啊233爸爸好可爱(ಡ艸ಡ)
主题是come out of the closet.
[狛苗]上门相关。HE
“愿所有的爱都不会被辜负。”
“说起来你和狛枝君关系真好啊，是情侣吗？”
只是一句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打趣，苗木却骤然紧绷了眉眼，神情端肃得仿佛在回答课上的问题，磕磕绊绊地回答：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我和狛枝君真的不是……”
他这样正儿八经地回话，反而更让人想逗逗他了。眼看着苗木急得脸都要发白了，路过的雾切上前解围，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拉走了说话的女生。
苗木站在原地目送她们远去，肩膀突然就垮了下来。
他神情灰败，眼神里有种难以克制的悲哀和疲倦。
他现在心烦意乱，已经完全不愿去想雾切临走时那个似乎察觉到什么的担忧眼神了。
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过激的反应会带来什么样的诟病，无非是太正经连玩笑都开不起诸如此类，而事实上他也已经听到了不少这样的评价。
但是……那对他而言，并不是个可以轻易挂在嘴边的玩笑啊。
狛枝给的期限是一周，现在业已过半，他还迟迟做不出决定。
苗木诚喜欢狛枝凪斗吗？
喜欢。
苗木诚想和狛枝凪斗在一起吗？
很想。
这么想来，答案好像已经不言自明了。
但是现实永远不会如此简单直白，这么天真纯粹。
苗木诚能和狛枝凪斗在一起，握紧他的手，从此命运相连，相守相伴，永不分开吗？
……他不知道。
苗木对“同性恋”最初的印象，始于小学的一次经历。
他和消息灵通的同班同学路过附近的国中，看到了一场校园欺凌。
同学说：“我知道那个人喔，他在他们学校很有名的，听说他喜欢男生诶。”
然后那个孩子用更加厌恶的语气补充了一句。
“真脏。”
苗木于是把差点说出口的那句“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。
被扔进水池的书包，散落一地的课本，踉跄着想要爬起来的鼻青脸肿的男生，以及那一句“真脏”。
对于一个小学生而言，这些所见所闻就像一颗种子，悄悄地落在了他的脑海里，破土发芽。
这萌芽叫做“可耻”。
——不要去做任人宰割的少数派。
——因为到时候没有人会为你说话。
苗木这些天辗转反侧，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
一个小人说，为什么不答应他呢？你喜欢他，他喜欢你，你们在一起天经地义。
另一个小人却说，你这是色令智昏。你的家人能接受吗？你敌得过别人异样的眼光吗？
现在你因多巴胺的作用什么都不在乎，等激情消退，所要面对的困难远远超过了爱情的甘美，你还会这么想吗？
然后第一个小人就跳起来把第二个小人一巴掌拍晕了。
——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，这有什么错吗？
——喜欢上的人和我是一个性别，这有什么错吗？
——我只是想牵着他的手站在阳光下，这也有什么错吗？
—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？
他又想起狛枝对他微微笑着的脸。
带着浅浅的期冀和奇异的安定感。
就像是在说“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，我都会尊重你”。
苗木向妈妈出柜的时候声音细不可闻。
“我……我发现自己可能喜欢男生。”
“什么？”
苗木仍然低着头，却好像突然拥有了什么勇气一样，大声地、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我是说，妈妈，我喜欢男生。”
瓷杯脱手，咔嚓一声碎了一地。
苗木不敢抬头。
他很害怕，那年那个小男孩说出“真脏”时相似的表情会出现在自己的母亲脸上。
“你真的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吗？”闻声赶来的苗木爸爸了解了情况，轻轻拍了拍苗木妈妈的手。
一家之主的苗木爸爸在家里一贯是严厉又不失温情的形象，苗木对他又敬又爱，只低低地垂着头不说话。
“你还太年轻，错把一时的喜欢当成了爱，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我明白。”苗木猛地抬起了头，眼眶已经泛了红，但眼睛里没有泪水，声音也很大，“我喜欢他，我想跟他在一起，我想和他一起生活——”
“你知道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吗？你知道别人会说什么吗？你知道——”
旧日的阴霾再次袭上心头，那一句句“真脏”“恶心”在耳边回响。
苗木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他终于敢隔着几近凝固的空气，纹丝不让地与自己威严的父亲对视。
出乎他的意料，他并不算开明的父亲脸上没有厌恶的情绪，只有深深的疲惫。
他看到了他父亲眉间清晰可见的纹路和斑白的头发，心里酸苦交杂。
他何尝愿意这样逼迫自己的家人呢。
但他还是说：“我都知道。我会克服的。”
苗木爸爸一拍桌子，额上青筋暴起：“你知道什么？你能克服什么？你才这么大你懂什么？”
“明天不要上学了，在家好好想想！”
第二天，一夜未眠的苗木推门出去，看到苗木爸爸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。
“已经九点了……”他迟疑着提醒。
“我今天请假了。”苗木爸爸沙哑着嗓子说，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，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，“过来，坐。”
苗木骤然心里一紧。
“怕什么？我能现在打死你不成？”苗木爸爸不耐烦地催促道，“昨天出柜都不怕你今天怕什么？”
于是苗木慢慢地挪了过去，在父亲身边端正坐好。
“我是知道你的，一贯听话懂事，不愿意给人惹麻烦，”他慢慢地说，手指下意识地在捻已经没有火苗了的烟头，“会想出柜是因为遇上喜欢的人了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是个什么样的孩子？”
“……是个很好很好的人，我没再遇到过比他更好的人了。”
“是他怂恿你跟家里出柜的？”
“不是，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还没表白？”
“……对，我还没有跟他表白。”
“一厢情愿就敢这么横，真是个傻小子，也不怕人家根本看不上你。你要知道，我和你妈妈的意见都是不赞同的，然而你非要选择一条荆棘丛生的路的话，接下来没人可以帮你。”
“他会陪我一起面对的。”
“……你这哪来的自信？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想好了？确定自己有勇气去负担另一个人的生活，也确定自己能承担得了接下来的流言蜚语了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可不要后悔，后悔了也没回头路可走的。”
轻得像错觉的叹息，浓重的烟草味，粗糙的大手在他的头顶重重按了按。
“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。”
“……您这是同意了吗？！”
“没有，臭小鬼，闭嘴。”
“我好高兴……我真的好高兴……”
“都说了闭嘴，我没你这么个人也没追着就有脸回来大言不惭说什么‘他会陪我’的傻儿子，太掉价了。”
-END
【头像感谢@四只手指 】
这里是弹丸论破幸运组(狛枝凪斗&苗木诚)微博主页驻LOFTER分部~主要负责同步发布公告和转载/代发投稿~